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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商洋溢,现在在日照市人社局工作第二个年头了,本科就读于扬州大学管理学院学习工商管理,考研目标是南京师范大学现当代文学专业】
早上出门雪还是稀疏散落的盐粒儿,到单位已成纷纷扬扬的鹅毛。年后上班第二天,工作倒还清闲,我终于决定提笔纪念一下去年的考研生活。
研究生考试结束快一个月了,不断有朋友问我感觉怎样,我都只是简单一句“我挺过来了,就这样”或者“我还活着”,对于过去的一年,始终没有提笔写过半个字,不知道是不敢写,还是不敢回忆。可想想这一年,就算是大水冲过,也总得留下印迹。摊开新买的日记本,笔头流出的字开始止不住,我知道我又要聒噪了。
萌生考研想法的时候,我还在上海路的炮兵预备役培训,20个年龄不相上下的人聚在一起,让我想起了大学入学的军训。尽管天寒地冻,我们却怀揣着梦想真诚热情地相处,有奋斗有玩乐,有小心地遵守有大胆地违抗。埋怨过教官的严肃无情,跑到教官那里蹭网打牌喝酒聚餐也有过。也许,那里是我们很多人毕业后梦想的起点,给力的跳板,华丽的转折。刚刚开始纠结考研问题的时候,长智齿发炎的我腮肿的破相,只能喝粥,体重几乎要跌破我大学时代第一次肠胃炎持久战时的105斤。女孩子,总是这样的,一边疼的吃不好睡不着,一边还为狂跌的吨位开心,170CM的身高也挡不住我要瘦的渴望。有军嫂给我扎针,虽然感激,可更想有个军医--这样针头不会在我的血管里摸索着来回试了三次。
那时候,唯一没有放弃又有基础的就只有英语了,身边是我进入封闭式培训前带去的New Concept English 3.那本亲切的高复开始背诵的60篇,到如今提起,我竟只记得“A puma at large”这个开篇的题目,其中一些篇章的故事情节,和那些可爱的图画。
梦想若没有行动支撑也就不能称之为梦想了,只能把它们分开,或者叫“梦”,或者是“想”。就这样,我坚定又迷茫地迈开第一步,踏上追逐梦想的征程。
开始记忆那本厚厚的红色封面的俞敏洪考研英语词汇时,我还和高凯在劳保处办公室同一张桌子上混生活,每每晴天,年后正在成长的阳光隔了宽大的玻璃窗跑进来落在我们周围格外温暖,慢慢的太阳长大、变老,又再从日暮转到去年的今日。不记得那本词汇书有多少页了,只记得除了超纲词汇一共是49 units,里面有我圈点的红黄蓝黑;不记得开篇第一个单词是abandon还是abdomen,只记得它如其他书一样首页都写了一句“得之坦然,失之淡然,争其必然,顺其自然”。到如今,朋友去年送我的新年寄语已成为我的人生信条,我却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做到了这“四然”。
伴着2月稚嫩单薄的阳光开始铺路,那时候觉得时间好漫长,就是用月来数算,10个手指都不够用。虽然大三学期末曾经准备过跨考北师的研究生,可因为家里的反对,我妥协放弃了,所以短短两个月的考研经历就像沉在湖底的一颗石头,在湖里走了一程却沉寂了,存在着也只能是历史。我完全不知道全程走下来是怎样的风雨煎熬,虽然梦想很闪亮,可路途很遥远,眼前都是让能见度极低的漫天大雾。
如果可以重新开始,当初在大学我就应该坚持,又或者去年应该守口如瓶来呵护这个弱不禁风却必须要经历风吹雨打的梦想种子,即便它没有长成参天大树,却依旧可以活得轻松快乐些。
用了很大的勇气,下了很大的决心来挑战这一段艰辛,若就是在办公室上班,日子平静些,倒也不会觉得身心疲惫到绝望,可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年来各种状况不得消停。
虽然爸妈一根筋到底地让我誓死坚守公考路,可我渐渐明白自己的心不属于这沉浮深暗的官场,若能幸运在公考的千军万马中过得这独木桥,也不过是排在角落里辛苦的小兵小卒,给我的安稳和一成不变会困住我上升的脚步,滋长我心中猫一样的慵懒和惰性。即便女孩子嫁得好更重要,这也不能成为我职业生涯停滞的借口,何况我什么都在风中飘着抓不到。
我知道,现在我还有时间,有精力,有一颗能静下来的心去考,那又为何等到日后需要的时候再忙活呢?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用过了。爸妈虽然不反对我考研,可始终就没有真正赞成过,更不要说支持。或许,先斩后奏真的管用,至少冲着那一摞摞白花花的银子换回的书他们也只能无奈摇头叹气。
一开始两个月并不轻松,工作日上班看书,周五下班赶末班车回家,周末帮妈妈打点,洗妈妈顾不得洗的衣服--因为一直信不过洗衣机,所以从来都是手洗,爸忙的时候我做饭,周日下午赶末班车回市里,周一上班……一直这样有两个多月吧,间或加班,午饭在车上吃也要掐着点儿赶到家帮妈妈。因为来回奔波,肠胃又不听话,两次肠胃炎都几近脱水,不得不打点滴。其实,只要没有洗脑没有唠叨,这些都无所谓,我坚信我能撑住,因为我足够坚韧。
生活太顺会遭嫉妒,太平淡,估计各位天神都觉得这场戏寡淡的看不下去,大概吧,所以,我的犯太岁之旅就一步步来了。
4月19日,铁姐休产假,突然一个命令就把什么业务操作都不会的我“下放”到窗口做知青,对于一个两眼一抹黑的空降兵来说,下乡的滋味很难受,何况我顶的是最忙的窗口。每天要做一个面带微笑的复读机,对来来往往的几十个人重复同样的话,解释同样的问题,手不离数字键,眼不离显示屏。有人会在纪检委摄像头下大骂government,有人会把对Party的不满发泄到你身上,而你只能smile,再牵强再委屈就只赐予你这一个表情(其实,混到现在,我才不管这么多呢,该板着脸就板着,该不理就不理),天煞的表情僵硬面部抽筋内心抽搐五脏六腑蹿火,你都只能是一个目光呆滞的微笑天使,恨不得翘起二郎腿把那些人晾在一边,把你从一上班就倒好了却没有时间喝的水一口吞掉,或者抓起拖把倒树在窗口拉一横幅求他们给你片刻安静。
那些不讲理又不听你解释的天朝百姓除了惹不起,还时刻谋财害命--本来两分钟可以搞定的业务,在他们纠结和骂战中可以拖到十几分钟。我本来就喜欢安静,却不想一头扎进一个嗡嗡嗡的集市:人声鼎沸,电话声此起彼伏。OMG,现在小脸蜡黄君也以亲身经验体会到了我的满腹牢骚了,那句“我想辞职”我也有想过的,原来全国的人社系统窗口服务人员都在打一场恶战。
一边熟悉业务,一边接手新业务,一边挤时间看书,所以,我很少起身,除了发社保卡的时候二楼三楼跑来跑去,其他时候我都乖乖坐着,时间越来越紧。还好陈姐和王大哥都是极好的人,会抢着帮我分担,可我总觉得不好意思。
小姨飞厦门调研的半个月,我帮小姨带孩子,草裙打趣地喊我“候补妈妈”……我整晚整晚地失眠,明明心里急躁心情不好,可是还要每天面带微笑地接待很多来办业务的人,要微笑着去回复每一个来电。毕业离开扬州的前一晚康哥嘱咐我:“洋溢,心情是会感染的,你要开开心心的,要学会用微笑去应对生活。”所以,来日照后,尽管争取梦想的这条路没有多少人全力支持,甚至净是相左的声音在周围不停地响着,可是,我每天都开心地奋斗着。
从开始顶岗,日子便不怎么容易了,甚至特别紧张,每天说很多话,下班后都懒得开口,一个人窝在中间屋面壁苦读。娱乐渐渐少了,只剩定期的一部励志电影,再后来都戒了,娱乐只剩洗衣做饭。很长一段时间,晚上睡前淘好米,早上起床读书的时候粥也在锅里煮着。
五月了,还没有发过工资,我的财政拮据到每买一本书都觉得极为沉重,还外债一堆。农历生日那天,一大早妈妈打来电话,我以为妈会像以前一样孩子气地跟我说一句“生日快乐”,可是没有,她说家里买车,临时急用一万块钱,让我预备着,我傻了,那时候我每月能拿多少钱的工资都不知道,我计划里的一万块钱是给妈妈补交养老保险的,可妈偏偏不听,又生气又伤心,挂了电话就像个泄气的皮球。十点多的时候甘霖告诉我她在我们大厅门口,我走出去,她坐在台阶上,染黄的一头卷发在微凉的风力飞扬,手边放了一个达芙妮鞋盒,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可还是一直笑着。
六月初,家里出了意外,缠上了官司,天天的不得安宁,看不见爸妈的笑容,每次回家都是紧锁的眉头,接着是爸妈轮流的电话洗脑,让我听到手机响就头脑发胀,浑身紧张,我觉得自己成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水螅。我也没法开心和轻松,甚至有些压抑,过了没多久,家庭的全面内战就爆发了,爸妈偷偷发展了他们的势力,甚至建立了统一战线来对抗我的坚守,我成了全民公敌:外公外婆,舅舅舅妈,两个姨妈,小姨父,两个叔叔,小婶婶,姑姑姑父,甚至90后的妹妹,总之,能想到的人都成了爸妈的盟友,每天冷不防的飞机大炮狂轰滥炸,我守着小米加步枪几乎绝望,情愿自己是只鸵鸟,不是放弃不是逃避,而是可以埋起脑袋堵上耳朵求的安静。他们以为我会放弃,他们以为我还是那个对长辈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丫头,可我偏偏变了。有句俗话叫屎壳郎垫床腿--硬撑,我想我是铁了心要做一只屎壳郎吧。
那些常常吹起的洗脑风波还是让我紧张,跟妈妈聊过,可是聊着聊着就吵起来,实在难过。我希望妹妹可以理解我,可是没有,她的话让我震惊,每次打电话给她听到的都是一顿数落,我总是又气又伤心。即便有一群朋友理解我,体谅我,支持我,可是没有一个家人说声“我支持你,好好准备”,所以,我总是觉得很孤独。记得有一天实在难过了,也没有心情吃晚饭,打了个电话给团委刘佳老师,可是她听了所有的陈述之后,也开始训我,她说“考研就是要考个好学校,你现在的情况这么累,不是老师刺激你,根本就是做梦”。我很失落,不知道一直希望我考研的老师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了想法,难道真的是我太自私了?挂了电话,我失态的大笑。后来给朋友留言,他说“我曾经跟你说过,要做一个内心强大的人,别人的一句话就让你头脑一片空白怎么行?!既然决定了,就坚持去考吧!”看到这段话,笑了一晚的我眼泪刷地流下来。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很管用,也许的确都在理儿,况且有很多情况刘老师都不知道,所以朋友的话就跟手术后疼得死去活来的人得到的进口止疼片一样,让你静下来,忘记伤口忘记疼痛去思考。
洗脑风波依旧,我只是不再争辩什么,一味的沉默。我开始从一个恋家狂变得害怕回家。
开始慢慢延长下班后看书的时间,睡觉时间从23点到零点,再到凌晨,最晚的时候凌晨两点半。夜幕上没有睡去的星子,我看了太多太久。睡前对着宁静的夜举着牙刷闭着眼睛刷牙也是常事。留在我手机里最早的那抹朝阳带着羞涩的绯红。花园里鹅卵石小径上有我背诵英语时散落下的单词。头发上有轻薄的晨雾带去的凉爽。
路虽就在脚下,可却越来越难走。七月第一次发工资,瞬间卡里的五位数就变成四位数,我取了一万块拿回家,爸妈终于稍稍轻松点,有些笑容。
八月,服务大厅搬到新大厅里。铁姐还在休产假,聂科休病假,王大哥要开始学新业务,统筹科办公室我一个人顶着。那种感觉,就像自己被扣在一个大大的铁锅里。我的工作任务又多了,开缴费证明,办社保卡,还要常常顶岗办征缴业务。连陈姐和王大哥都觉得我忙的团团转。是啊,为了挤时间看书,走路都用跑的。因为新大厅刚装修完,各种味道特别呛人,而且通风不好,所以,我常常咳嗽头疼。
毕业离开扬州的时候,朋友跟我说,记得常回来看看。是的,那里是我疲惫过后休憩的地方,是我摔倒后疗伤的地方,是绝望了汲取力量的地方。离开后,才发现我有多留恋。
考研这一年,我回扬州两次,第一次是清明,专门去看朋友和我带的那帮孩子。从扬州回来的时候,虽然百般不舍,可是心情很好,好像被关在黑暗的谷底与世隔绝许久后看到了外面湛蓝的天空,闻到了春天温暖的阳光中一丝丝甜意,满眼的花红柳绿,心会随之轻松透明。我满怀信心地想要一步步走下去,可是,我不得不慨叹在生活这部大戏的导演面前,我有的只是顺从和适时调整,似乎它要把我磨练成变色龙一样的人物。我不是莉丝·默里,我演绎不出那样一个于泪水中催人惊醒的奇迹,所以我必须有勇气去放弃!
第二次是十一,本打算在长明灯教室窝七天,于是带了书去,住在一个孩子家。十一当天到扬州已经下午一点多,到小孩家就睡了,后来陪她逛街。十月二日,扬州开始下雨,绵绵细雨,那么熟悉,那么亲切,从早上7:30到晚上9:40,除了吃饭,我都在一楼的长明灯教室看书。学校的长明灯教室都不大,小小的教室坐了寥寥几个人,考研的,司考的,出国考试的,我好像又回到了学生时代,而事实上,到现在说我是学生也没人会质疑。
十月三日,雨停了,可天有些冷,我跑去市中心买了件毛线。吵吵闹闹的街市,柯柯打来电话问我要不要去金华。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告诉她我在扬州,可我答应了去见她,因为我太想见到她。于是匆忙买了当天下午仅剩的一张卧铺票,跟两个孩子吃了午饭,收拾好,坐末班车去镇江,晚上八点多的火车四日早上五点多到金华西。我觉得像做梦,也不敢相信这是我的疯狂。一直都想坐晚上的火车出去旅行,那天晚上我很兴奋,可我知道,并不是因为我能够坐晚上的火车出游,而是我可以见到日夜想念的柯柯。走出出站口,看到SOSO陪着柯柯站在那接站,我大步过去抱着柯柯不愿撒手,声音也开始颤抖。刚过五点的金华依然有些黑,下过雨的地面在灯光下有些耀眼,我一直拉着柯柯的手。她告诉我帮我买了四号下午五点半的返程票,因为四号到七号只剩这一张卧铺票,相聚时间短到让我无奈。SOSO说“你们现在有十二个小时的牵手时间”,我们笑了,笑得很无奈很苍白。在金华,见到了亲切向善温暖的柯妈妈和姐姐,也见到了小旋子班长和儿子李宇。其实,即便是第二次见柯妈妈,第一次见姐姐,跟柯腻歪的这四年,我们都彼此熟悉了吧。小旋子班长和李宇打趣问柯柯“你是你妈的闺女吗?怎么阿姨对洋溢更好啊?!”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哦。吃过午饭,小旋子班长就走了,李宇回嘉兴的车跟我时间差不多,柯柯、SOSO、李宇和我还抽了一小时的时间打牌。如果时间可以停留,不再催促着我们前进,那么,那一天就叫静美吧。
十月五日早上七点半,我在兖州下车,等车很无聊,还好我有书帮我打发时间,一直在看专业课,直到济南发日照的车到站。下午两点多,看到了日照湛蓝的天,沐着满是海水味道的秋风。下午五点多,回到家陪妈妈。
十一假期放松了心情。
爸妈虽然不赞成我考研,可到十月,看我的坚持,他们终于妥协,不再说什么。我以为,就这样平静的去奋斗,哪怕很累,我都能坚持。
依旧每天最晚一个睡,在她们的酣梦中悄悄爬上床。
有过疲惫得想放弃的念头。有过撑不下去的感觉。
11月开始,因为政策调整,业务量大增,虽然我被调到财务科最清闲的岗位上,可每天入账400笔也是相当疲惫,真的有手抽筋的感觉,有要吐的感觉。
11月14日,研究生报名确认的第一天,那天我骑自行车上班,二姨打电话来,第一次没接到。我知道,没有什么事儿二姨是不会一大早打省际长途给我的。第二次打来,我到教育局门口,再有五分钟到单位。二姨说“能请假的话,回去看看你妈吧,她病了,好像不太好”。挂掉电话,我只是机械地踩着自行车,眼泪在风里飙着。一到单位我就给妈打电话,止不住地哭。整个大厅的人都被我吓去了。我想带妈去济南确诊,也没有心情顾及考研,教育局就在我们单位前边,走过去不要十分钟,可我,抬不动腿。姐妹儿劝了半天,我才去了报名确认现场。风很冷,眼泪止不住,腿一直在抖,后来插队确认的。请了三天假回去陪我妈。从那天起,直到我考研结束,我都没有吃饭的欲望,也没有用心地正儿八经地吃过饭。
妈始终不肯去济南,说甲状腺肿瘤即便是恶性的也没什么的。我不懂,只是害怕,可我还是得一直笑着跟我妈说没事儿。
11月19日,妈妈去沂水住院第二天,手术。一大早,我没有吃饭,坐在车上像失了魂儿。到医院的时候,还不到十一点,妈进手术室的时候只有爸爸陪着,手术室外的爸爸头发理得很短,白发格外明显,他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年。妹妹一直不知道妈妈生病手术。直到十二点半妈妈出手术室,我都一直站着。
11月21日,护士给妈妈彻引流管,爸爸回家了。看着那道十几厘米长的刀口和那个插引流管的洞,我浑身都在抖。
妈妈住院一周,我在医院陪了三天两夜。因为刀口在脖子上,妈妈躺在床上一直很煎熬。麻药过去的时候,妈妈疼得很烦躁。那天晚上我睡了两个小时。我一直话都很少,也吃不下东西。妈妈一直不能喝水,不能吃东西,不能下床。每隔几分钟,我都要拿棉签蘸点水给妈妈润润嘴唇,给妈妈捏捏脚揉揉腿。因为脖子上还插着引流管,妈妈不敢歪头不敢翻身,每隔几分钟,爸爸就得给妈妈抬抬头。妈妈常常头疼的睡不着,我只好一直给她揉着捏着等她入睡。
11月23日回单位上班。一天都没怎么说话,实在是觉得那根弦要绷断了。下班后,天已经黑了,风很冷,我蹲在路边哭着给小旋子班长打电话。那之后,好像就没有真正哭过。
12月4日,妈妈出院后我第一次回家,洗了一桶衣服,给妈妈洗了头发。
真的是几乎放弃了,因为不会的东西太多,没看的太多。
决定在2012年元旦回扬州参加大学毕业后的第一次聚会,散散心。可是2011年最后一天,一年没感冒的我沦陷了。调到财务科自然要按财务科的规矩来,那天财务人员是大厅里最后离岗的,然后去参加劳保处的聚餐,被迫喝了酒--啤酒,白酒。。。胃本就不好,又加上感冒,元旦那天直接下不了床,还好,在最后一天下午六点多我把车票退了。
元旦在宿舍躺了三天,开始有点发烧。3日开始挂水,一直挂到5日。体重开始下降,饭量也降得很快,有那么一刻我想弃考了,可后来,又是异常的平静。我知道不会有华丽的转身,但至少要给我自己一个交代。挂水的几天我厚着脸皮只上半天班。6日早上请了一天假,还摊上了提早的生理期。肚子疼到吃东西就要吐,半点走路的力气没有。
临近考试,睡眠很浅,质量很差,潜意识里我还是怯考很严重。考试那几天每晚喝一包热牛奶,而且心里很平静,虽然会有偶尔的极度紧张,但都还能够调节过来继续看书。
7日公共课,我贴着暖宝贴去考试。也许是因为考试中的三个小时都不动也不分神,两场下来,暖宝贴的高温都聚到一个地方,虽然隔了衣服贴的,仍旧把肚子烫伤了。直到考完后的一个星期,那个血泡才慢慢消下去,结疤。现在,还有印迹。
1月8日下午考完,走出考场,一点都没觉得轻松,没有解放的感觉,还在公交车上,我就哭了。实在是太累太累。凯凯说的对,很累的话自然就会瘦了,从去年夏天到现在,我瘦了近十斤。
接下来,根本就嗨不起来,而且身体各种紊乱。几乎是整夜的失眠。整日的沉默。甚至不会哭了,即便是想要发泄,都要借助催泪大片……
这一年,就这样过来了,透支了我的睡眠,透支了我的体力,我总算撑过来了。
这一年,我一直拎两个包,每天拎一兜子书。还喜欢上在公交车上看书。
这一年,最累的时候,站在公交车上都能睡着,早上一醒来就是眼泪汪汪的,一低头就感觉眼泪要流下来。
这一年,我没有什么娱乐,几乎不参加任何活动,没有战友,没有氛围,全凭自我克制自我调节。看着身边的朋友出去玩儿,我也会心里痒痒,可是我必须耐的住寂寞。
而到现在,之前所有的委屈伤心疲惫都不重要了,再回想起来,发现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心里很平静。
人生总该有一次傻傻的拼搏--为自己的梦想!祝福有梦想的你,梦想成真!
也许是去年经历的太多,那些我原以为迈不过去的坎儿都已在身后,那些我原以为撑不过去的时候也已经成为翻过去的一页。我突然明白,有很多事,真的不是你努力了就可以开花结果的。我花了一年的心血去准备的,我小心翼翼去呵护的,我不惜用青春和健康去换取的,不过就是这样一个终结。有很多时候,不是你有多在乎,就会有多美好;也不是你有多努力,就有多成功。
不知道过去这事事缠绕,环环纠结的一年到底给了我什么,以致于现在的我这样的迷茫,疲累却又百般的不甘,痛心。一年的时间,我忽略了太多,那些贴心的朋友,我时常在睡前想起的名字,却疏于问候。清明的时候跟老师说“一年的时间,我得到了太多朋友的支持鼓励和帮助,却很少去问候一下他们,总觉得愧对他们”,老师说“如果他们连这点儿体谅和理解都做不到,又怎配做你的朋友?” 有那么多朋友要感谢,有那么多感谢都无从说起。谢谢你们的鼓励和支持,对于这一年我的冷漠或者疏远,请你们原谅。是你们给了走完全程的勇气和信心!
后记:
2012年2月20日下午三点,江苏省高校张榜,我紧张的手心冰凉,坐立不安。英语61分,几乎没有看过的政治68分,综合基础94分,专业写作111分,总分334。分数不高,即便AB区合并,我也不会有太大希望。接下来的日子很煎熬,纠结继续工作还是调剂上学。
2012年3月30日,复试线下来,一区345分,二区335分,我无缘复试。曾经的纠结,上帝帮我做了选择,梦想埋葬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会离开。
现在的我很迷茫,我还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可是,很多现实问题又不得不考虑,比如家庭条件,爸妈的身体,比如我已经24周岁。我特别希望,能有个人帮我走出这个泥潭,其实,我是喜欢奋斗和充实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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